第7章 堪舆大师
不一会儿,鲜于峰搀着蒋道有回来了。
吴小清见蒋浑身是泥,模样非常狼狈,只道是鲜于峰做的好事,当即心里乐开了花,她站起来,像是模特在走T台一样,款款走到二人面前,嘲讽地道:“老的不成器,害人败家就算了。小的还嫌不够,要再来补上一刀么?”
鲜于峰早把事情原委告诉了蒋,要不是鲜于峰拦着,他差点找叶秀珍拼命,此刻再一听到她徒弟的声音,气得浑身直哆嗦。
“不要脸!贱人!”他颤颤巍巍地想甩开鲜于峰,找东西打吴小清。
紫陌见势不妙,眼疾手快地把吴小清往自己身后一拉,“蒋叔叔!你这是什么话!杨三给你找的阴宅有问题,我师傅一片好心,要我们姐妹来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骂些不干不净的话算什么!”
鲜于峰见她明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嘴里却在颠倒是非黑白,不由连连冷笑:“好心,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你回去问问你师傅,那浮剑水是怎回事的?”
紫陌一脸疑惑望向师姐:“浮剑水?”
吴小清眼珠子转了几转,方才儿童癫痫病的症状娇笑道:“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无凭无据你可不要胡乱栽赃。”
比起之前,她的笑声似乎勉强了点儿。
鲜于峰懒得和她打嘴皮仗,随手指指土地坝上残留的两人的脚印,什么都没说。
吴小清面色微变,连忙叫紫陌去把脚印抹平。
鲜于峰:“晚了。”
吴小清哑然。
他把蒋道有扶到椅子上坐好,冷然道:“三天之后,叫你师傅把当日在场的人请到杨家村杨三老宅,当着大家的面敲锣打鼓地把白铜底金七台河市癫痫病的治疗医院那里很好字招牌给我师傅送来。”
说罢他摊开手,掌心里赫然并列着七枚长短不一的铁钉,隐隐泛出血红血红的微光。
吴小清紧盯着那七枚钉子,想笑却怎么笑不出来:
“好。三天后杨家村见。我也正好请风水界前辈来评评理,我们无冤无仇,你用这种狠毒手法来对付我们姐俩,是什么道理!”
等她们走了,蒋道有也回过神来了,他十分好奇鲜于峰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吴小清和紫陌吓成那样。
“铁钉钉脚,腿断肉落!”这是叫人不能下地行走的重手法,光看字面意思已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在一些法术中,人留在地上的脚印就代表了人本身,用一些手法在特定时间把七枚钉子钉在脚印上,中癫痫病的发作者不出七天腿脚便要出问题,轻则受皮肉伤,重则断筋断骨,终身不能下地行走。
至于是轻是重,那就要看做法者手下是否留情了。
不过这个法子虽然简单,许多风水师都知道,也都用了,但却很少有效,其关键就在于那几枚铁钉上。
鲜于峰那几枚铁钉不是普通的钉子,那是他用独门秘法处理过的棺材钉。
这种棺材钉治疗癫痫病的药物都有什么要注意的必须在制作的过程中,“吃”饱铁匠的血方才有效。要怎么吃饱?铁匠不小心弄伤自己,伤口流血滴到钉子上,将之完全浸泡。
试问那个铁匠会这么不小心,动不动就不小心弄伤自己,还要傻呆呆的不采取止血措施任由自己流那么多血?
再者这年头铁匠几乎绝迹,他为了找这个东西,腿都差点跑断,更别说其他了。
所以即便很多风水师知道这个法子,也没几个人能搜集齐符合条件的七枚棺材钉。是以吴小清一看他的铁钉发红光,立马觉得小腿隐隐发麻,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不是她能抗衡的。否则,以她的个性,就算拼着鱼死网破也要以牙还牙回来,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找出浮剑水很难,要破却很简单,只需要墓主后人将之挖掘分流,使池中水流干,没有了水,剑自然也不存在,假以时日阴宅风水便能恢复如从前。
蒋家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蒋道有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叶秀珍当做斗法的靶子一事,气得要死,扬言绝不会放过她。
鲜于峰没料到单纯的收账居然还会演变出这么多故事来,也没弄清师傅为何不事先告知他。他带着一肚子疑问和收回来的五万块车马费,回山去了。
杨三对这场斗法的结果早已经成竹在胸,闻及其中有浮剑水波折,他也没有表露出惊讶的样子来,只有后来鲜于峰说叶秀珍要按照赌约,送牌匾给他时,他眼里才闪过一丝丝讶异。
“我老来多健忘,懒得下山见人。你是我很好的弟子,你代我去吧。”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这天一大早,吴小清带着紫陌,身后跟着两个个戴墨镜穿黑衣的大汉,抬着一块被脏不拉几的红布盖住的牌匾,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杨家村杨三老宅。
她并没有按照鲜于峰的吩咐,把当年杨叶斗法的见证人都请来,也没叫所谓的风水界大师来主持公道。
她没请,但人来了不少,包括那天鲜于峰问路的老头,以及蒋道有等都闻风来了,郝白和她父亲也来了,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场面颇为壮观。
饶是吴小清见惯大阵仗,但被这群人这么死死盯着,也忍不住心里发毛。
“杨三呢!”她依然打扮得妖冶动人,领着师妹往地坝正中一站,中气十足地道,“叫杨三出来。”
人群自动往旁边分列开,露出端坐在堂屋正中的鲜于峰。
“我师傅有事在身不能下山,叶秀珍磕头认输,由我带他老人家受领。”语毕,他却没在人群中看见传说中的叶秀珍。
“呵呵!”吴小清冷笑两声,“一个老东西也配我师傅出马?”鲜于峰把这句话自动理解为叶没脸出来见人。
众人今日皆是慕杨三的大名而来,又都上了岁数,如今吴小清一口一个老东西,惹得大家纷纷对她侧目而视。
郝白父亲与杨三在小时候在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听得有人那么说他,心里很不爽。他扶着郝白,慢腾腾的站起来,不紧不慢地道:
“这位小姐,我没记错的话,叶秀珍比杨三还要大三岁。杨三都是老东西了,不知道你师傅又是什么!”
吴小清才不屑与他说话,当下头一昂,对鲜于峰道:“你眼巴巴的要的金字招牌我带来了,自己出来拿。”
鲜于峰稳坐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郝父咳嗽两声,对女儿道:“小白,你可不能这样,不然别人会骂你爸爸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没有好生教你。”
众人如何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立刻哄然大笑。
紫陌站在吴小清身后,也被鲜于峰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师姐……”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反正师傅吩咐要送的,我们已经拿到了这里,再叫他们抬进去也不费事。”
吴小清白了她一眼:“没出息!一个铁钉钉脚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咱们输人也不能输骨气。”
紫陌被她这么一说,不敢再反驳,低着头规规矩矩站着。
蒋道有见吴小清如此恬不知耻,霍地站起身,高声道:“乡亲们,看看叶秀珍教出来的好徒弟。叶秀珍为逞强好胜,用很狠毒很下流的手法破我母亲坟墓的风水,害得我差点家破人亡!要不是有鲜于老弟出手相助,只怕我死都不晓得要自己怎么死的!各位,你们都知道我蒋家的故事。也知道我两个儿子因为生意失败,只得去陕西谋生路。之前,他们无论做什么,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偏就在紧要关头失手。前天我按照鲜于老弟的指点,把叶秀珍安的浮剑水破了,就在昨天!我儿就给我打电话来说他们谈好了一个生意,整整一年,终于霉运过去,好运来了,我们蒋家终于有个盼头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人群跟着发出阵阵惊叹:“简直太神了!”“看不出来他年纪轻轻竟然这么厉害!”
蒋道有举起袖子擦擦眼泪,振臂大呼:“今天,事实明摆在这里:杨三师傅和他徒弟技高一筹。叶秀珍卑鄙小人,就应该履行当年赌约,规规矩矩地送上白铜金字招牌,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人群齐呼,声如雷动。
吴小清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心想倘若再纠缠下去,即便有黑衣大汉们保驾护航,自己也未必能安全走出杨家村。
虽然她嘴上说得凶,但从不会吃眼前亏,等到众人声音一低下去,立刻道:“得了。不就一个破招牌吗?给你就是。”
说完,她朝身后招招手,便有两个汉子抬着那红布罩着的牌匾朝鲜于峰走去。
破红布底下,却是一块闪闪发亮的银白色鎏金字招横匾。匾长三尺,宽一尺,白铜质地,上书“形势正宗、堪舆大师”八个大字。右下边一行小字侧立:愚人叶秀珍敬上。
字体娟秀,一望便是女人手笔。
郝父以前曾是教书先生,见状不由连声赞道:“好字,好字!娟秀有力,清丽脱俗!杨三本是形势派祖师之后,完全当得起‘形势正宗’这四个字。制匾人当真用心,没有丝毫马虎,对得起杨三!”
制匾人不是吴小清,而是她的师傅叶秀珍。
面对斗了一辈子,斗得死去活来的对手,她自称“愚人”。
鲜于峰有些似懂非懂为何师傅听说叶秀珍要来,便坚持不肯下山,只叫他代为效劳;也有些明白杨三为什么一再叮嘱他务必收回铁钉法术,不要为难她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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