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采蕨菜（散文）

吃倦了人工待养的蔬菜，不免会生出品尝野菜的想法。在农家乐吃了一两次野菜，味道果然不错，然而价格也是颇高。昨日与友结伴去南山采摘蕨菜，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从燃灯寺水电站入山，山路顿时崎岖起来，不足一尺宽的羊肠小道向山坡上蜿蜒。不足百米，杂草已经过膝。茎缠着蔓，蔓绕着藤，藤伏在灌木的枝干不肯放手。窄窄的路径就在脚下，要想通过却是十分不易。不多会儿，身上便多了几道红红的印痕，鞋子里面也钻进了沙土和枯叶，尽管脚板感到不适，却又不能停下来，开路的大哥已经在前面很远了。滑坡毁了一段路，上下绕行，又耗费了不少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生长蕨菜的地盘了。

然而这里的蕨菜已经基本被采尽，只能向更高的山上去了。蕨菜刚刚长出地面时，是直愣愣的一根，木筷子粗细，没有叶片，藏在灌木丛和枯草堆里，极难分辨。

埋头苦寻了两个小时，收获寥寥。更多的是别人采摘过的直挺挺的一节杆，傻傻地杵在那里。偶有被人遗漏的一两株，又过了采摘的时间。好不容易登上山来，再轻易地下山，岂不令人笑话，也令自己沮丧。

我暗自发狠，向山顶攀去，终于发现了一些新鲜的蕨菜。我如获至宝，全然不顾衣服挂烂了，手臂划破了，边采边往更高的地方爬。果然很快就有了大的收获。散于攀登，才会有机会啊！

那些幼小的精灵时隐时现，藏得很诡秘，不肯轻易示人。脚下的枯叶落叶没到膝盖，突然脚下一绊，人就摔倒了，枯枝上锋利的刺生生扎在后背，不容爬起身子，索性就匍匐在地面。正在懊恼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蕨菜啊，一一采摘，竟然有六十多棵。原来伏下身子，降低身段，才是发现蕨菜的很好角度。

坐在地上歇脚，眼睛还努力向远处的树根下、灌木丛张望。会不会有心爱的蕨菜啊。间或看到一株孤直的植物，过去才发现并不是蕨菜，顿时有被捉弄的感觉。几次三番这样，就泄气了，不肯再爬动半步。忽然发现鼻子底下就有一根粗壮的蕨菜。这许久怎么就没发现呢！人们往往相信奇迹会在远处发生，殊不知机会也许就在你不经意的地方出现。

蕨菜是一种连生植物，发现了就是一片，要不就是一株也没有。采摘很是辛苦，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攀登前路了，也在担心着离开队伍太远，我真的不希望遇见让我望而生畏的蛇啊。很少我一路前行过来的路是安全的，不妨再仔细检查一遍。乖乖啊，一棵两棵三棵四棵五棵，全是肥美的蕨菜啊，真是蓦然回首它在来时路！仔细检查已经走过的路，就会发现依然有许多遗漏的机会。

采摘蕨菜的同时，欣赏着田野的美，看着流淌的小河，呼吸着新鲜洁净的空气，一种很惬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