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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有奖金”征文】那年花开(散文)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2-16 14:40:05

那年花开的时候,外婆瘦骨嶙峋的身体终于扛不住了,她深陷的眼眶抵挡不住病痛的折磨。她想说些什么话,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外婆的儿女围在她的床头,看着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外婆故去有些年头了,坟头的那棵柳树一直作证。

外婆去后,院子里的一架蔷薇被拔掉了,连根砍掉的,舅舅说太招虫子了。

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架粉红的花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蔷薇”,我们都叫它“刺玫”。

刺玫架很大,按照面积,估计很少也有二三十个平米那么大,像一把巨大的扇子,院子里的鸡、鸭、都在下边避雨,老母猪还在旁边拱出一个泥坑。

刺玫,也是蔷薇,和外婆一起走了。不同的是,外婆走的时候,疼的是一屋子的儿孙;刺玫倒下的时候,疼的是一群不会说话的牲口。

那年,我家鱼塘旁边的荷花池子骄傲得很,花特别多,大姑娘小媳妇七嘴八舌围着看。看得兴起,突然有人大喊大叫,说是河里又淹死人了,于是,所有看花的人便涌到了丹江河边。

挤在人堆中,我看到了白涔涔的脚后跟,村人拿了床单子给盖上了,说是个青年男人,不知道是哪里人。在河边洗衣服的邻家嫂子说,这个年轻人从我们村对面的山岗过来,走到河边,先是洗了脸,后来便脱了衬衫洗澡。他一猛子扎下去,就再也没有泛上来。邻家嫂子还以为他水性极好,可能潜猛子游到下游了。然,足足半个小时,也没见泛泡。

对于这个“亚洲*一大人工淡水库”,我们深有体会,看着平静无浪,却是暗藏水涛。如果不会游泳,下去很可能就再也上不来了。

那个人无名无姓,把他仅有的那件衬衫搜尽了,也没有找到关于他的任何东西。村人就用几块木板订了口棺材,把他葬在了山岗上的地角上,还在坟边撒了一圈白石灰,说是太年轻了,煞气重。

后来,那个人落水的地方,女人都不敢去洗衣服了,男人也不敢从那个地方下河洗澡了。

表姐出嫁的时候,开满了花儿,地上的黄黄苗开满了黄花,一小朵一小朵。还有老干笔,也开满了白色的花。这是一种草本的花儿,它的茎能吃的。粗粗的茎剥皮,甜丝丝的,好吃的很。

来接亲的是一辆汽车,带着拖斗的汽车,很旧的那种,拖斗锈迹斑斑。我一点也不喜欢,表姐也不喜欢,她哭哭啼啼地不肯上车。

院子里好多人,大家窃窃私语。有人说,表姐婆家真小气,就来这么一辆破汽车,还没有炸馍篮。表姐听到这些,越发哭得厉害了。舅舅失去了主张,在方寸的空间里来回踱着步。也有人说时辰不等人,赶快出门吧,要是错了拜天地的吉时,对婆家和娘家都不好的,这样的话让舅舅更紧张了。

表姐的婚事她是不同意的,相亲的时候就没看上,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舅舅同意,说是老门老户,虽然说穷点,但是人多势力壮。相亲之后,在媒人的极力撮合下,张罗着定亲了,表姐躲在屋子里小声啜泣。

隔着门帘子,我看到她俊俏的脸蛋,泪痕斑斑,眼睛都哭得红肿了。

表姐是个文化人,她读书的时候成绩好极了,可终究因为太穷了,她就没有一直读下去。

那时候我特别眼馋,她不仅模样好,而且说话也好听,斯斯文文的。乡村的花儿品种繁多,表姐就是其中的一朵。

大卡车还是迎走了表姐,她穿大红的衣服,头上插了大红的花,我坐在她的身边,傻呆呆地看着大卡车前面的玻璃,不知道是我的眼睛有尘还是玻璃有尘,总之,我没看清前面的路,一点也没看到……

那年的花开了,又谢了,麦子黄了,收割了。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正式上马了,*一批试点移民启动了,乡亲们带着新粮食开始搬迁了。这代表着又一个崭新的时代就要开始了,而我们就是这个时代的主人。

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说有多排场就有多排场。

许多电视里才能见到的领导竟然出现在面前,和庄稼打一辈子交道的乡亲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泪花花淋湿了村庄,淋湿了招展的红旗,也淋湿了丹江……

我凝视这一切的时候,默默无语,许多熟悉的东西变得陌生了,就像村子,忽然的就没有了,而许多陌生的东西变得熟悉了,就像记者,一堆一堆的。

许多年后,我一直在想,那些曾经来过移民村的人,不管是领导或者记者,还有帮助移民的义工,林林总总的人,他们能否和我一样想起,那个石榴红艳艳的时候,丹江湖畔的村子,一个个像爆破一样,瞬间就消失了……

我的心里时时开出一朵思念的花,外婆能感觉到的,那个溺水的外乡人或许也能感觉到,尽管不认识,但终究留在记忆中。

我知道,每一个季节都会开花的,就像表姐,在乡野的花丛里,一年又一年,忘掉不开心的过去,她的人生便如大丽花一样蓬勃。

在我的记忆里,常常闪现出那一朵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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