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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重拾当年的饮食情结(散文)

来源: 情感文章网 时间:2019-12-09 18:39:20

【我与泾川罐罐蒸馍】

自从将家搬进城里以后,一则是我们夫妻单位都在乡下,整天忙于工作,家,几乎成了一个临时落脚点,确实没时间自己动手蒸馍;二则是街道上到处都有蒸馍烤饼店,买起来挺方便,出于方便快捷的缘故,所以几乎天天吃街上买来的蒸馍。可是买来的蒸馍不仅分量轻,吃起来也实在不够筋道,总是有股浓浓的发酵粉的味道,久而久之,吃得都让人感觉有点厌了,这时就很是怀念自家蒸的纯手工馍馍,尤其是原产于泾川老家的特色食品之一——“罐罐蒸馍”。

说起泾川特色小吃——“罐罐蒸馍”,那真可谓历史悠久,名扬四海。据史料记载,罐罐蒸馍很早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敬奉神灵,拜祭祖先之时,作为供奉之物而做的。那时细粮短缺至极,家常食用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后来康熙皇帝西巡途中路过泾川地界,当地官员特地当做贡物奉献给皇帝品尝,其味清香、口感筋道、入口即化,令龙颜大悦,赞不绝口,遂钦定为贡品。每逢地方大员进京朝觐天颜的时候,特命当地蒸馍巧厨精心蒸制,呈送宫禁皇族食用,故而也称“贡馍”。普通百姓更是是没那个口福的。当然,现如今泾川罐罐蒸馍作为泾川的特色名吃,早已走向市场,成为过往客商,当地庶民食用,送礼的很爱,说它是泾川乃至平凉的一张名片,一点不为过誉。

我的老家泾川城郊兰家山村,是真正的“泾川罐罐蒸馍”发源地。早在古代就因蒸制罐罐蒸馍享誉陇东乃至西北。后来各地商贾到泾川经商,回乡之时,顺便将罐罐蒸馍带回乡里馈赠亲朋好友,遂盛名远播,四海皆知。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刚刚包产到户,经济开放搞活了,农民们除了在自家的承包地里忙活以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自产的粮食、蔬菜瓜果以及各种手工制品拿到市场上交易,以补贴家用,罐罐蒸馍也就作为一种本地的特色食品堂而皇之地走向市场。我们家那会儿家口大,粮食倒是够吃有余,可就是缺钱,因此父母就决定重操旧业,经营起“泾川罐罐蒸馍”这个纯手工的小生意。

罐罐蒸馍的制作工艺还是相当复杂的。首先得在粮食市场上精选小麦,这是保证蒸馍质量的首要条件。食材分红麦和白麦两种,红麦面粉筋道柔韧,但色泽稍黑,出粉率也低;白麦面粉细腻色白,出粉率也高,但柔韧性不强,所以从蒸馍的色度上考量,白麦当是*。同时还要注意观察小麦的成色,颗粒饱满,色泽鲜亮,储存年份在一年左右的陈麦很好,新收的麦子和多年的陈麦是磨不出好面粉的。父亲与粮食打了一辈子交道,对小麦的质量、成色、出粉率有足够的经验,因此通常都是他到市场上买粮食。

每逢寒暑假,闲着没事,隔三差五我也跟着父亲去集市上转转,一是帮着看粮食摊子,二是买到粮食后往回拉的时候给父亲掀架子车。给我印象很深的就是买卖双方袖筒里“捏价”的情形:双方谈价的时候先由摊主报个价位,然后父亲把一只手伸进摊主的袖口内,攥住摊主的手,二人一言不发,只见两个人的袖子下像有蟒蛇行走一样轻微晃动,似乎一会儿是父亲捏住摊主的手指,一会儿是摊主捏住父亲的手指。顷刻,二人的手松开,摊主说:“x毛x分,成交。”就这样,这场生意就算做成了。这一系列举动让初出茅庐的我大开眼界,虽不明就里,但感觉很是新鲜。

麦子拉回家以后,那时碾米机还没有在农村得到普及,父亲就只能在家里用“砸窝子”一窝一窝反反复复地舂麦,母亲则用簸箕一下一下扇净里面的麦皮和尘土,再细细地拣出砂石,拾掇干净后倒在案板上,淋上适量的水搅拌均匀,待麦粒咬在嘴里不干不湿,即可装进袋子运往磨房。这个过程用我们的方言就叫“舂磨”。

那时村里也刚刚用上钢磨子,仅仅只有一台,还要拉上车子走好几里路才能到磨房。到了磨房,磨面的人多,需要排队,什么时候轮到了什么时候磨,有时爱到我们磨面往往都到半夜了,直到磨完装袋拉回家里,有时鸡都叫鸣儿了,真是辛苦呀。

磨面的时候,把麦子倒进下料口以后,得有一个人不停地用铁簸箕往上搭料,以防磨子空研。另一个人还得忙忙从面池子里往外清理面粉,弄的人手忙脚乱、顾此失彼。面磨完了,机器的轰鸣声一欸停下来,耳朵里往往依旧嗡嗡作响,人的身上都整个成了白的,连头发和眼睫毛都沾满了面粉,恍如戏里的白毛女再现。磨面时很要紧的是把头盏面及时装进袋子里,不然是不能保证罐罐蒸馍的色度的。剩余的面粉再白,也一律叫做黑面,只能自家食用。

面磨好了,也就真正开始了罐罐蒸馍的加工流程。每天早上天还没大亮,母亲就用碗将当天要用的面粉取好,分装在两个大面盆里,再将玉米面发成的酵母用水化开,拌到面粉里,然后站在小凳上,边浇水边一捶头一捶头将面拌匀揉光,这道工序叫“酿面”。接下来用笆子盖好盆口,端到热炕上“发面”。天冷的时候,还得给面盆盖上棉被保温,以免耽误蒸馍的制作进程。等到下午,面发好了,面团上满是蜂窝一般的空隙,闻起来酸蓬蓬的,正好“兑面”。兑面时,又得重新取一些干面,将苏打粉用水化开与干面搅匀,再把发面与新兑的面揉在一起,用一根嵌进墙里的粗杠子一遍一遍“压面”。面压好后,再切成二三斤左右的小块,捂在盆里“回面”。特别要强调的是面越硬越好,面团松软那是做不成罐罐蒸馍的。

做蒸馍时,全家人一齐上手,一个面团一人揉一遍,等到揉软揉光,再由母亲按一个馍馍二两五的分量切好,揉搓成罐罐形状的馒头。为了保证蒸好的馍不开裂、不起泡,气口一定要留在馍馍底部。做好能蒸一锅的蒸馍,分摆在笆子上,端到热炕上盖好“泛馍”,等到馍馍有点发胀时,就可以上锅了。

一般蒸馍要用半个小时左右即可起锅,要点是头一气一定得赶圆了(就是馍馍刚上锅,要多烧一会,等锅里冒大气才行),这时要注意锅里水不能添得过多,以防淹上馍馍,也不能过浅,防止干锅,烤干馍馍。虽然往锅里搭馍馍时,衬布用水提早润湿了,但馍馍出锅以后,还是要及时翻馍、晾馍,以防衬布粘掉馍馍底,那样就会影响蒸馍的经济价值。

蒸馍时,有时也会出差错,馍馍一出锅,满身青疤,捏起来硬邦邦的,老话说“像叫鬼捏了一样”,父母就往灶火里撒一把盐,算是祭奠灶王爷吧,哎,也就怪了,下一锅馍馍就正常了,掰开来一层一层的,吃起来很是筋道香美,有一股淡淡的麦面清香。其实现在想起来,也没那么神秘,也许就是蒸馍的时候漏气了罢了。

那会儿农村里普遍生活还是比较紧张的,我家也不例外,全靠着卖罐罐蒸馍挣点现钱,因此平时我们是吃不上罐罐蒸馍的。也就是我和妹妹年纪小的缘故,大多数时候还能吃到从衬布上铲下来的馍馍底,哥哥们是挨不上的。即就是区区这点口福,多少年来也使人口留遗香、回味无穷。

那时候,我们兄妹几个念书的念书,劳动的劳动,做这个小生意很忙的就是父母。从做到卖,每一道工序都是他们一手一手做出来的,往往我们都一觉睡醒了,他们还在忙乎着,一般安顿好一切鸡都快叫了。第二天鸡叫三遍,父亲又要用那辆破自行车载着母亲去城里车站上卖馍馍。顺利了中午就能回来,不顺当了天都快黑了,馍还没卖完,那也只得赶紧回家,赶着做明天要卖的蒸馍。说起来,卖蒸馍其实真没啥利润,也就是挣个零支使的钱而已。一定要说利润,那也就是长余点麸子黑面,除过留点稍白点的面自家吃之外,用麸面养几头猪,出栏卖掉出产几个钱。生意尽管辛苦,好在也能凑合,十年中娶进了我的两个嫂子,把我供得上完了中专,也算是福祉一件。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市面上早已没有那种纯手工做的罐罐蒸馍了,前几年曾吃过机器加工的罐罐蒸馍,可怎么也没当年那个味儿,这时就更加怀念当年做蒸馍的岁月,更加回味真正的手工罐罐蒸馍那纯正的口味。

【改馋的火烧子】

小时候,因为家离县城比较近,闲余时间倒是经常和小伙伴们聚在一块进城,可那时小孩子身上是不可能带钱的,也就在街上走走,看看街景而已。然而很让人高兴的还是跟着父亲进城,因为只有他一丝半点会带我们过过嘴瘾。至今很令人回味无穷的事情,就是吃到泾川名吃——“火烧子”。

回首当年,儿时生活条件相对艰苦一些,其实真正品尝火烧子的机会也实在不算多,加起来也就那么有数的几次而已。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对吃火烧子的印象极深。那时,每逢年节,父亲要进城里采买年节一应所需,我们就缠着父亲带我们进城,父亲因为怕花钱,大多数时间都会拒绝我们的要求,可有时耐不住我们的死缠硬磨,也会把我们年龄小点的领到县城里跟集。我们紧跟在父亲的身后,边走边看热闹,尤其看到街上的小吃摊,不由得就像馋猫一样,眼巴巴地顶着那些喷香的小吃,馋得直流口水。看到我们那馋涎欲滴的样子,父亲也许心有不忍,忙完要办的事情,有时也会大方地把我们领到北门口小吃摊上,花上几毛钱买上两个火烧子,或者买一碗“哨子面”,给我们“改改馋”。记忆较为深刻的还是吃“火烧子”。

当年的“火烧子”做工比较精细,大师傅先在面粉里拌上适量大油,搅拌均匀后用开水将面烫好备用。做的时候取出一块面揉光,用手撕成等量大小的小团,再用擀杖擀成圆坨状,往里面抹上早已炼好的猪油,裹上些许葱花,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边转面坨边细细地捏拢面口,很后将面团拍成扁平状,火烧子就算做成了。当然,火烧子也是依人的口味食材也会有所变化的,也有把黑糖拌芝麻卷进火烧子的,做法基本一样,但口味肯定别有风味。

烤制火烧子用的器具是一种底部较平的铁锅——鏊,一般先在鏊里倒少许清油,尽量把锅底上溜洒均匀,然后在鏊底架上炭火烧旺加热,待油大热之后,将火烧子用铲子一个一个贴在鏊里煎炸,这时既要把握火候,又要看火色,应该及时翻动,不然会烤焦的。一般只需一反一正,炸到颜色红中泛黄,不焦不嫩,就可以出锅了。

也许因为那时缺吃少喝,肚子里经常缺油水的原因吧,所以坐在小桌旁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的火烧子,光闻着从鏊里冒出来的香气,都馋得直咽唾沫,更别说吃了。看着大师傅用铲子将火烧铲出锅,父亲用麻纸包好递过来,也顾不得烫嘴,就赶紧用双手捧着,一口一口地咬下去,一时间满嘴都是油噜噜的大油,那股喷香的葱花味直扑鼻孔,那个香啊,简直难以用简单的话语来形容。父亲也不吃,就坐在旁边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相,脸上总是一副慈祥的神情。现在想起来,不是父亲不香火烧子,而是他宁愿饿着自己,也要对他的孩子们付出一份浓浓的爱啊。

几十年后,回到老家,在集市上很馋眼的依然是火烧子,也会买几个尝尝,可吃在嘴里怎么也没有当年那个味儿。我心里也就纳闷,究竟是现在的大师傅做火烧子的手艺不如当年的师傅呢,还是生活条件好了,我们的口味高了?可是,仔细看看火烧子摊位前,购买者依然甚众,而且我发现外地来的客商对我们泾川的火烧子还是情有独钟。这样看来,我们当地的特产还是有名气的,也是有市场的。至于我们本地人吃起来不香,也许真的是我们吃腻了,反倒觉得别处的饭食好吃,火烧子没了当年的味儿。

话又说回来,方圆数百里,还就是我们泾川有卖火烧子,这就是我们家乡的名片啊,作为泾川人,我为此而自豪。

【滴疙瘩和憋糊子】

说实话,现在的生活条件和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相比,那可几乎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顿顿都是白面,蔬菜、肉食乃至副食品种齐全,买起来又极其方便,可以说想吃啥就能做啥,粗粮做成的饭食倒成了饭桌上的新鲜之物。可以说,按现今的生活水平,说我们天天都在过年这已绝对不是梦想。可是好事里面总会有坏事,物质丰富了,经济条件优越了,人却变得懒散了,要么早上馍馍下午面,要么直接下馆子,久而久之,吃啥都会腻了,以至于过年都缺少了那种浓浓的年味。这时心底里还真是怀念当年那品种多样,口味独特的农家饭,那种情愫使得我至今依稀唇齿留香。

在陇东农家的饭桌上,“滴疙瘩和憋糊子”就是两样面食品种的花样翻新,无论是做工的别致还是口味的独到,无疑都是两道匠心独具的特色食品。虽然截至目前还没能走向市场,但是农村里几乎每家每户的巧妇们都能做,往往成为人们饮食上的很爱。甚至城里人也甚是垂涎这些特色农家饭,往往利用空闲时间走亲访友,专门点这类食品一饱口福。

在这里,我想专门给大家介绍一番“滴疙瘩和憋糊子”的制作技术,假如我们有心一试,或许在家常餐桌上还真会别有洞天,以至于“滴疙瘩和憋糊子”堂而皇之地摆上我们的宴席,成为我们卖弄厨艺、招待嘉宾的美味佳肴。

其实“滴疙瘩”做工并不复杂:一般先将洋芋洗净削皮,然后切成条状,和上辣椒丝和葱花,再加上佐料(调料、油熟辣子或臊子,随个人口味而定),在油锅里烂炒至香味四溢,然后加适量的水炖煮至洋芋烂熟。接着,将适量的面粉(麦面,玉米面,荞面均可)在碗里调成稠糊状,以筷子能挑起,却又不致流淌为宜,很后用筷子夹着一块一块滴进汤锅里,煮熟后调好口味即可食用。因为面块大小不一,形状各有不同,所以形象地取名为“疙瘩”。其味清香扑鼻,口感筋道柔韧,吃着爽口,勾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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