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春】油菜花开

他突然看到手机亮了一下，确实是亮一下，看得很清楚。是女孩打来的电话，他有些紧张，不知所措，他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接听。　　 他们是一个村的，从小青梅竹马，要是她不早结婚，他可能会娶她，她一直是他的心仪女孩。小的时候，油菜花开得正好，他们常常玩办家家游戏，女孩总是喜欢扮演他的妻子，而他每次都非常高兴和乐意。后来上了中学，他们又分在同一个班，每次放学，他们都一起回家，真是两小无猜。　　 女孩很喜欢油菜花，因为花美，代表浪漫，代表青春的朝气。每次看到这种花，她都爱不释手。为了更近欣赏油菜花，她请求母亲种了很多油菜花，每到春天，油菜花盛开时，女孩总是叫男孩和她一起去看花。他们在花中看书，跳舞、捉迷藏、背书、割猪草，不知疲倦，天黑了也没发现。　　 读初二时，女孩家突然起火了，她脸被大火烧到了，她非常焦急。男孩马上把她送去医院，为了她，还带了一束油菜花，那已经是夏天了，不知男孩在哪里找到的。　　 女孩很高兴，男孩终于又来到她得身边。男孩不停安慰她，叫她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孩默默点头。男孩坐在床边，女孩说：“我会不会以后嫁不出去呀。”男孩说：“你嫁不出去，我娶你。”随而笑了一下，女孩却羞红了脸，就这样，她一晚上也没有睡着。　　 好多年过去了，他们偶尔联系，为了各自的梦想，到处奔波，很难再见到一面。现在女孩打电话来，男孩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男孩接听了电话，女孩说话了，确实是说话了，用的是地道的家乡方言，并且还有些激动。　　 “好长时间没联系你了，家里的油菜花开了，你知道吗？又是春天了，你很近过得如何？你好吗？”　　 男孩说：“我挺好的，只是很久没看到家乡的油菜花了，还有点怀念，真想回到我们以前那无忧无虑的岁月去。你过得怎么样呢？”　　 女孩说：“我也是今年才看到的，前几年都在忙。我当幼儿教师了，你知道吗？虽然工作忙，但还挺充实的。”男孩说：“有工作挺好的，希望你过上好的生活，你幸福，我心安。”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呃，能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男孩说：“讲，我想听。”　　 “这么多年过去，你有女朋友了吗？”　　 男孩毫无准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二十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也没遇到知心的，因此还单着。　　 只得慢慢吞吞地回答：“没有。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　　 女孩说：“那你还还不找吗？赶快找一个吧。”　　 男孩说：“没有合适的。”既而自嘲了一下：“估计我长得太丑吧，因此没人看得上我。”　　 女孩说：“估计是你的要求高了，看不上别人。”然后呵呵笑了几声。　　 男孩说：“真的，是别人看不上我。”　　 女孩停了一会儿。继续说：“没事，可能是缘分不到，你会找到你喜欢的那个人的。呃……这么多年，其实我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今天有机会，我想试试，你想听吗？”　　 男的：“你问嘛！问嘛，难得有机会，我也想知道。”　　 女孩说：“好吧，说好啦，你可别笑我，这是我藏在内心多年的秘密。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挺喜欢你的，可我没有勇气给你表白。我给你写了很多封信，后来都撕毁了，不敢邮寄给你。我怕打扰你的学习，影响你的前途，毕竟你那么优秀，我希望你走得更远。我每年都会为你准备很多油菜花种子，想让你放在身边，后来实在无法开口，就没有邮寄出去。如果我当初没有结婚，你说我们两个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呢？”　　 女孩再次说：“你实话实说，要不然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个疙瘩，永远遗憾，吃不好，睡不好。”　　 男孩久久没有说话。呃……　　 女孩说：“不会吓到你了吧，放心吧，我就是问一下，你不要有压力。就算怎么样我也不会去打扰你的，请放心好了。”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有可能的，其实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挺喜欢你的，我写了几百首关于你的诗，我知道你喜欢油菜花，每年都会拍很多油菜花的照片，发到你住的地方，不知道你收到没。我给你写的诗歌，我没发给你，现在还藏在我的枕头下面。只怪我当时太自卑，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来，我喜欢你，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可只能藏在心中，因为你爸爸不喜欢我。直到你后来结婚，我也没有勇气去参加你的婚礼，你会恨我吗？”　　 男孩继续说：“我以为逃离是很好的办法，没想到我错了。我永远地失去了你，我们再也回不到那青涩的岁月，再也不能像以前互相鼓励，有说有笑。”　　 女孩说：“唉，你问那样不早说呢？我不会恨你的，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我当初结婚是不情愿的，可以说非常后悔。只是家里人逼得急，我才草草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你发给我的照片，我都珍藏着，放在一本笔记本里，那是我们很美好的记忆。”　　 男孩说：“真的很抱歉，那时候，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想等我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再光明正大的来迎娶你。没想到你那么快结婚，你认识那个男生，才两个月，你们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后来我就后悔了，没给你表白，是我一生永远的遗憾和心痛。知道你结婚了，正是油菜花开的季节，我哭了几天几夜。你可知道，那几天，我想死的冲动都有了。从小学时，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我那时被你可爱的外表和担当所吸引，一直以来，都很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你。为了喜欢你，我拼命研究你喜欢的一切，包括油菜花，还有你喜欢看的书，你身边的朋友。”　　 女孩认真地听着，眼里涌满泪花。　　 男孩继续说：“可是，我高中却换了学校，我们天各一方。还好我们之间很有默契，大概你也是这么认为吧。我们互相帮助，互相鼓励。其实，我在高考毕业的那个暑假还真想向你表白，可能我真的是胆子小吧，后来看到你和一个男生聊得正好，几个小时也没有结束，我就悄悄离开了。后来，你当上了幼儿园老师，我们也经常打电话聊到深夜，忘记了时间。于是你告诉我，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你居然说，我是你很好的朋友，从此，我对你的爱只有藏在心中。兜兜转转的大学四年，我和你联系太少，我想个你见面，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虽然你很终还是没有选择我，但我正好从那时起彻底看清了我们之间的不可能。屏蔽了你的朋友圈，拒绝看你的消息，收到你的问候装冷漠，我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尝试不再喜欢你，我很怕这种喜欢已经逐渐变成爱，那我更难逃脱出来。可是当在看完我初中和你一起拍的照片，我又想到了你。我还是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我的坚持功亏一篑，你还是结婚了。不过现在我已经变得成熟，我想把对你的喜欢，永远珍藏记忆。”　　 女孩说：“此时此刻，你猜哈我心情怎么样？”其实她已经满眼泪水，不一会儿就慢慢抽泣起来。她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她以为自己结婚后不会再哭了。没想到如今，知道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世间很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一直相爱的人竟然这样错过了。　　 女孩擦干泪水说：“这一生，其实我做的很后悔的事就是我结婚这个事。可惜再难回首，也没有后悔药，要是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永远缠着你。给你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想起以前种种心里真的挺难过的，我都好久没有哭了。”　　 男孩说：“我不想看到你哭，我希望你天天都面带微笑。只怪我当时的胆小，才让我们彼此早早错过。”　　 女孩应了一声：“你也没有错。”随而哭着说：“其实我以前就想问你的，看你是否喜欢我。就是一直没有勇气，但是心里挺难受的，所以今天就鼓起勇气问，问了心里好受点。”　　 男孩说：“我们再难重新开始了，再也不能重新捡起那些消逝的时光，也不能弥补那些丢失的岁月。”　　 女孩说：“说得也是。而今我已经结婚，已有了家庭，木已成舟，再难回首，过去的都过去了。但我真的希望你走得更远，你是一个有另外世界的人，你不应该在农村度过，以后不准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会遇到你喜欢的人的，希望你把现在的生活过好。你幸福，我心安。”　　 男孩哭了，哭得痛彻心扉。说：“这么多年，非常感谢还有人喜欢我，这是我人生中很幸福的时刻，虽然时间晚了点，知道了是幸事，我真的特别高兴，也特别遗憾。高兴是你的支持和鼓励，遗憾的是我们居然永远地错过了。”　　 女孩哭着说：“为什么我们就错过了呢？”　　 男孩说：“各种原因，可能是我的懦弱吧，有爱不敢说出来。但人生就是如此，相遇时不珍惜，一旦远离，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女孩说话了：“是啊，也希望你早点找个对你好的。你幸福，我心安。你笑了，我才会笑，你快乐，我才会快乐。”　　 男孩没有马上回答。一会儿才说：“一切随缘吧。”　　 女孩继续说：“我们两个有多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男孩说：“很久很久了，应该有好几年了吧。”　　 女孩说：“是啊，没想到都这么久了……”　　 女孩说：“愿我们关系还像以前那样，有说有笑，彼此支持，希望你找到你的幸福。”　　 其实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幸福不幸福有能怎么样呢？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无法的，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平行的火车道，距离再近，也再难有交集，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　　 武汉哪家医院治癫痫病看的好郑州治癫痫病的医院哪家效果好癫痫病的病兆武汉中医能治好癫痫